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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第 1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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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后,电话铃声响起,杨一木着急忙慌地从满地纸张的地面翻找,终于找到了,看见手机屏幕上的王猴两个大字,心碎了一地,但还是一一拾起将其缝补好。饱涵热情地接起电话:“王总监!”

“杨一木,发生这么大件事,你们连个屁都没放。”透过声音杨一木脸上都能感觉到王猴喷涌的口水。

“不是还没调查完吗?我是想先等嫌疑人逮捕归案,然后再把所有资料一次交上。”

“你是在准备结案陈词吗?我们的竞争对手都开始在放罪犯照片了,你连个声都没出!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俩算账……”

杨一木将电视机打开,映入眼帘的《实时追讯》、《各地要闻》、《笑笑说新闻》……各类的电视新闻都在播报。杨一木随便播放着一个频道:我们应当加大对荐安的军力部署,或者建立军事警察来保护荐安当地民生民安。还要教育投入……

杨一木一边听着王总监的猴子叫,一边又看着新闻里小洲的照片,摸着自己的脑袋,安慰着疼痛的脑仁。

应付完王总监顺手关了电视,杨一木盘腿坐下,拿周围看了好几遍的资料开始复习。

电话又响起,期待已久的名字终于出现在屏幕上,接起电话,急切地说:“我的哥,你让我等的好辛苦!”

魏朝说:“杨一木,我把资料给向南看了。”

向南是他的大学校友,算不得有多好的交情,只是以前若有建筑方面的新闻,厚脸皮的杨一木总是会麻烦他来,解释一下。久而久之两人也熟络起来,也只是泛泛之交。

“他怎么说?”

“他说着建筑沉重不合理,而且地面属于软弱地基,地基处理不到位。”

“所以购物大厦倒塌是必然的。你问他如果建筑是合理的,在遭受那样的外部压力,会不会倒塌?”

电话里面传来一阵烦杂的声音,似乎向南接起电话,清冷的声音传出:“不会的,那样的晃动造成不了这样的结果,一名合格的建筑师,在修建的时候,都会把这些外部因素考虑进去。”

接完电话后,杨一木仰躺在纸张上,嘴边传出一句“钟茂。”

关于逮捕钟洲的事,这小子已经销声匿迹好几天了,钟茂这条大尾巴狼藏得深,接受了好几家媒体的采访,楚楚可怜地扮演着好心收留精神障碍的侄子的商业爱心人士,结果侄子是个反社会人格把他坑的没边。杨一木将播报着新闻的车载广播换成音乐频道,仰躺着平放下的驾驶位上,眯着眼睛,享受阳光从车窗透出的一星半点的温暖。眉头轻皱,眉尾微微上挑,平时杨一木在逗趣别人时,眉尾也总会轻微上挑。鼻梁挺直,阳光恰好略过他的鼻梁,眼窝下留着深深的阴影。再加他那总是似笑非笑的嘴角,一脸花花公子、吊儿郎当之相。

杨一木微张着一只眼,看见后视镜里出现的王风远去的背影。顷刻起了身,打开车门,整理一下自己驼色风衣的衣领。逐步向巷子里走去。

杨一木隐藏在王风家院子的左边的巷口,探头望着那家紧锁的房门。正在纠结要不要去敲门,下定决心后,破釜沉舟地向那边走去。突然一只手将他拿进巷道深处。

栾竟川捂着他的嘴,低声问:“你来干嘛?这些我们来做就行,你一个记者跑来干嘛?”

杨一木推开他手,嫌弃般用自己的手背使劲抹了几下,从这边看去,栾竟川和伍莫、李鹏穿着便装伪装成路人,伍莫靠在那边巷口的电线杆上澄明的目光看着他,李鹏则是穿着油漆工的衣服,手里提着油漆桶。

杨一木说:“我这不是采集资料吗?再不上报点东西,上司就要把我们开了。”杨一木说完便开始打量现在的环境,从院子横过的巷道里,一群人围着打着牌,对面则有几个人围在一个水果摊边。

杨一木问:“这趟你们来了几个人?”

栾竟川脸黑着,不想开口。李鹏看不见眼色般回答:“加上我们一共来九个人,马部长下来死命令,要立即逮捕……”还未说完李鹏便注意到了栾竟川瘆人的眼神。

栾竟川对着李鹏,厉声说道:“你说什么?你是不是军人?毫无军人严谨性,是不是没练够?在这向我讨练呢?”

杨一木转过头,看向松动着的铁门,阿绿将她全身包裹得严密。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,若不是得知了她年龄,还会以为是一个小老太太在路上。

“人出来了。”杨一木说道。

阿绿不知走了多久,来到离市区不远的公园。她向周围环境瞧了几下,确定周围再无别人之后,便取下了头巾。她不怕阳光照射在自己的脸庞,却害怕别人的眼神照射在自己的脸庞。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抖动的双手缓慢地从自己挎包里取出了一个苹果。苹果是她刚刚买的,放了很久,水果上蔓延着一道道运输的损伤。买的时候,老板是想免费送给她,可她任然固执地举着递钱的右手。她嘴唇靠在苹果上,鼻子嗅着水果的清香,慢慢咬上一口,再抬头看向天空。

“这不是那个丑八怪吗?”突然出现的“红毛”,怀里搂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,后面还跟一个小弟,好像都是那天夜间那群人。

杨一木不由与伍莫、栾竟川眼神对视一下。

阿绿慌忙地将吃剩的半块苹果放进挎包里,苹果却从颤抖的手指上落下,滚动到“红毛”的脚下,“红毛”将那块苹果狠狠踢到一边。

“你家的跟班,要去坐牢了,”红毛笑嘻嘻地说着,“快给我说下他去哪?你把他藏哪了?得了悬赏的话,我给你分点,或者我来保护你,怎么样?”

阿绿提着挎包急忙地远离他们跑去。奈何腿脚的缺陷,红发将她肩膀向后拉,阿绿跌倒在地上,头巾也掉落。

“哇!好丑啊!算了你这么丑,当我女人,我下不了嘴,还是那个傻子厉害,就算是屎也吃得下去!”说完红发众人哄笑。

阿绿紧咬着牙齿,眼睛红彤彤的,逼退了眼眶中的泪水。

红发见状,从兜掏出一把折叠刀,说:“要不我帮你把嘴巴松一下,看你咬的太紧了。”其余两人将阿绿按倒,阿绿奋力得挣扎。

眼看刀尖快要落下,伍莫一脚将红毛踢开,红毛认出是那晚那人。

“哥……哥我不是有意的。”红毛说完,几人便灰溜溜的跑走了。

伍莫将阿绿扶起,问:“没事吧?”

阿绿摇了摇头,认清了来人,“阿……莫,你也是……来找小洲吗?”

伍莫点了点头。

“小洲是好人,是我……是我不喜欢那里,是我……说真希望那里消失,小洲他是好人!”阿绿努力憋住的泪水拼命地向下流。

“我知道。”伍莫将阿绿抱在怀里,安慰的轻拍着她的背。阿绿靠在伍莫的肩膀上,泪珠濡湿了伍莫的肩膀。

栾竟川深吸一口烟,将烟踩灭,丢在附近的垃圾桶里,之后走到阿绿的旁边,席地而坐平等对视。

“我想你应该知道所有事情了,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,犯了错,我们要改正,这样世界才会更加美好。”

阿绿鼓足了勇气,平视着栾竟川,一字一句像是用镐子从石头,一下一下地凿出,“犯错的人,那么多,为什么?你们要追着小洲……不放。”

“因为那是十几条人命!多少人健康财产,因为一场意外。所有的人维护秩序被打破,那么多人都在痛苦。家属在病房里照顾她们的顶料柱,孩子们再等待他们父母的归来。违反了规则必须受到惩罚,这是维护一切和平的基础。”

“那你们呢?在我们……这份规则时呢?我的父母,他们那么……安分守己,为什么夺走的是他们的生命?而不是惩罚那些坏人?”

杨一木在一旁听不下去,走到阿绿身边,轻声问:“阿绿,小洲是哪国人?”

阿绿眼含泪珠,“泸择人。”

杨一木解释着:“我们都是泸择人,他们是泸择驻军,而我是泸择的记者。现在外面是什么局势你知道吗?”

阿绿摇了摇头。

“现在正是修订‘泸荐条约’的关键时刻,或者说是我们两国国际关系最紧张的时刻,你或许也察觉你们周围荐安人对于我们,抱有很大恨意。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小洲被你们荐安的自建军抓住,那很有可能是最大的惩处力度。你懂吗?”

“杨一木!”栾竟川在一旁怒吼道。

“这是事实,抛开你的理想主义吧!这不是跟你玩光荣的军队游戏。”

阿绿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会给小洲……说的,求你们帮他。”

栾竟川语气松动地说:“我们会向上级提出建议考虑他的精神状况,会将他遣返回国,你们可能很难再见面了。”

阿绿蹒跚地站起,扭曲的面貌绝谈不上任何美感,却是极其虔诚的面容,“没关系,他给我的……够多了,我可以……一辈子都回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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