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山遍野的妖魔鬼怪直扑而来，陈小公子手握长戟，冒着冷汗击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。

就在他力竭的时候，一道红色的屏障撑开，挡住了扑上来的妖怪。在灰压压的一片中，一抹黑色直窜而来。
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出现了这个屏障，但屏障显然不能撑多久。这一次真的要命丧黄泉了吗？

忽然，陈小公子看见一片又一片的妖怪倒下，一时间，张牙舞爪的妖怪们都换了方向。

是谁？是接到消息来支援的导师吗？当看到来人的真面目的时候，陈小公子愣在原地。莫羽？怎么是她？她不是实力弱，总是躲在后面吗？现在这个大杀四方的又是谁？

此时的莫羽双目赤红，长着利爪，头上还有两只兔耳。

她是妖？陈小公子心里咯噔一下。在知道父亲是被妖怪杀死之前，他并不讨厌妖，还希望和妖做朋友，可在知道之后，他最恨的也是妖。为什么她偏偏是妖呢？

莫羽燃烧寿元，换来一时爆发的战斗力，打死了一层又一层的敌人，血液，阴气缠绕全身。体内的不适不断传来，但她知道她不能停，她要护着陈小公子。这是她的报恩，即便是付诸性命。

在翎告诉她这个方法的时候，她曾问她值得吗。她说，值得。因为那是她誓死都要护着的人啊。

莫羽打到有些麻木了，感知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游走。体内的不适感越发强烈，鲜血开始从喉间涌出。而在莫羽力竭的时刻，妖怪终于被屠尽了。

莫羽瘫坐在地上，刚想回头报之一笑，告诉陈小公子，没事了。结果，心口一痛，长戟自胸口穿出。

莫羽缓缓撑起身体，走向陈小公子。泪水自眼中流出，带着鲜血的红色滑落地面。莫羽缓缓拔出长戟，任血水流出，她轻轻取下脖间挂着的墨玉。那个，她珍惜了十多年的墨玉。

“为什么？”她问，“因为我是妖吗？”

陈小公子偏开眼不敢看。

“我是……”莫羽想说出身份，却没能撑住，向前栽倒，再也说不出话。

墨色的暖玉砸到地上，碎裂成片，摔倒了陈韬脚边。碎玉带着从莫羽身上留下的血水，看着让人心惊。

所以她是……当初的那个……他救过的灵兔？她是为了自己当初的话找来的？我究竟做了什么啊……

鲜红一片的尸堆里，陈小公子抱着一个兔妖独自发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