郗超每聞欲高尚隱退者,輒為辦百萬資,並為造立居宇。在剡為戴公起宅,甚精整。戴始往舊居,與所親書曰:“近至剡,如官舍。”郗為傅約亦辦百萬資,傅隱事差互,故不果遺。
石崇為客作豆粥,咄嗟便辦。恒冬天得韭蓱虀。又牛形狀氣力不勝王愷牛,而與愷出遊,極晚發,爭入洛城,崇牛數十步後,迅若飛禽,愷牛絕走不能及。每以此三事為搤腕。乃密貨崇帳下都督及禦車人,問所以。都督曰:“豆至難煮,唯豫作熟末,客至,作白粥以投之。韭蓱虀是搗韭根,雜以麥苗爾。”復問馭人牛所以駛。馭人雲:“牛本不遲,由將車人不及制之爾。急時聽偏轅,則駛矣。”愷悉從之,遂爭長。石崇後聞,皆殺告者。
王孝伯問謝太傅:“林公何如長史?”太傅曰:“長史韶興。”問:“何如劉尹?”謝曰:“噫!劉尹秀。”王曰:“若如公言,並不如此二人邪?”謝雲:“身意正爾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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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嶠初為劉琨使來過江。於時江左營建始爾,綱紀未舉。溫新至,深有諸慮。既詣王丞相,陳主上幽越,社稷焚滅,山陵夷毀之酷,有黍離之痛。溫忠慨深烈,言與泗俱,丞相亦與之對泣。敘情既畢,便深自陳結,丞相亦厚相酬納。既出,歡然言曰:“江左自有管夷吾,此復何憂?”
齊王冏為大司馬輔政,嵇紹為侍中,詣冏咨事。冏設宰會,召葛旟董艾等共論時宜。旟等白冏:“嵇侍中善於絲竹,公可令操之。”遂送樂器。紹推卻不受。冏曰:“今日共為歡,卿何卻邪?”紹曰:“公協輔皇室,令作事可法。紹雖官卑,職備常伯。操絲比竹,蓋樂官之事,不可以先王法服,為吳人之業。今逼高命,不敢茍辭,當釋冠冕,襲私服,此紹之心也。”旟等不自得而退。
王平子邁世有俊才,少所推服。每聞衛玠言,輒嘆息絕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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